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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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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當然了親愛的。”摩金夫人笑呵呵的回答即將入學的好奇小姑娘。

“一、二、三。”帕德瑪數著試衣間,正要推開門時。第四個試衣間的門被人從裏面推開。

德拉科灰藍色的眸子比平時要亮,他的手撫摸著新袍子,和所有向往霍格沃茨的孩子一樣,歡欣雀躍。

不過在看到帕德瑪後,他明顯意識到自己興奮激動的有些過了頭。

德拉科想起爸爸的話,高貴的純血巫師,要喜怒不形於色,要端起高姿態,讓所有人都尊敬他。

他的神情馬上變得矜持起來。

德拉科控制著面部的表情,朝帕德瑪微微點頭示意。

但他亮晶晶的眼睛出賣了他。

“帕德瑪,最近好嗎?克裏弗有拜訪你嗎?”

“鼠尾草花田十分迷人,”帕德瑪提起裙擺,學著德拉科的樣子露出一個假笑,“我期待您登上巧克力蛙卡片的那一天。”

“我們學校見,”德拉科昂著下巴,轉身離開,卻在快走出試衣間回廊時突然回頭,他皺著眉頭,壓低聲音,“在斯萊特林見。”

帕德瑪沒理會德拉科,徑直走進試衣間關上了門,縮著脖子打了個哆嗦:“狂奔的戈耳工,明明才十一歲……繃著臉裝腔作勢活像個糟老頭子……”

……

帕瓦蒂的腦袋上扣著分院帽,分院帽糾結了了一會兒,最終高喊“格蘭芬多”。

帕德瑪在新生席上,看著驕傲的姐姐從椅子上跳起來,在掌聲中,朝她調皮的眨眼睛,雀躍著奔向格蘭芬多的長桌。

下一個分院的就是帕德瑪,她不像其他小巫師激動的走不好路。

她氣定神閑的在椅子上坐好。

她激動到發顫的手暴露了她的緊張和期待。

實際上帕德瑪有些唾棄自己。她怎麽能學德拉科·馬爾福故作姿態呢。她完全可以蹦蹦跳跳開心的奔向分院帽!天知道她有多好奇那帽子。

分院帽在她頭上嘀咕著:“佩蒂爾家雙胞胎裏的妹妹……你們家一向不好分配……你姐姐和你爸爸一樣,都去了格蘭芬多……斯萊特林怎麽樣,你叔叔去的地方……不不,你有點鄙夷斯萊特林的繁文縟節,你不喜歡口是心非……你和你爸爸姐姐一樣,有點調皮,但性格似乎更偏向於媽媽……”

帕德瑪小聲咨詢:“帽子爺爺,我能去赫夫帕夫嗎?我家還缺少一個赫夫帕夫……”

分院帽突然收緊了身體:“不不不!我不放心小獾們跟你在一起……睿智過人,心中有一桿稱……帕德瑪·佩蒂爾,拉文克勞!!”

帕德瑪在拉文克勞長桌上坐下。她朝斯萊特林的方位看去,德拉科面露嫌惡的瞥了眼自己。

梅林的三角褲,他真是少見多怪內心狹隘。

……

冬天到了,帕德瑪裹著深藍色的圍巾朝貓頭鷹塔樓去。

二年級了,矮個子姑娘沒被梅林遺忘,終於長高了些。她熟練的從克裏弗腳上取下包裹,被各種昂貴糖果塞滿的包裹裏,還夾著一封信,上面的花體字浮誇,卻不得不讓人驚嘆一聲真漂亮。

拆開信封,裏面夾著被壓成幹花的鼠尾草書簽。

“矮個子帕德瑪,

你長個子的速度,還比不上我們家的鼠尾草。

另外爸爸媽媽很生氣,馬爾福莊園被瘋草占領了。

D·M”

帕德瑪捂著嘴笑的開心極了,她腳步輕快,一刻也等不了的跑去了圖書館,趴在桌上給德拉科回信。

“親愛的德拉科,

謝謝你的關心,不用擔心我會長不高,亞洲人只是發育晚。

你知道嗎,烏頭開花也很美麗,而且它們的根莖有毒,種在莊園裏,可以預防地精。

你的合夥人

帕德瑪·佩蒂爾”

……

攝魂怪包圍著霍格沃茨,在學校裏匆匆走過的學生們,臉上沒有一個是帶著笑容的。

廢棄教室裏既陰暗又潮濕,馬爾福挑了個幹凈桌子坐上去,拍了拍旁邊的桌子,招手讓帕德瑪過來:“我家快變成草藥種植園了!”

在霍格沃茨上了三年級,學了三年草藥學草藥學,德拉科·馬爾福早就意識到佩蒂爾家的小姑娘是在騙自己。

但是他懶得計較了,有這麽個朋友也不錯。

德拉科覺得帕德瑪和那些看到自己就裝矜持的姑娘不一樣,跟她在一起比較自在。

“給你,”帕德瑪從挎包裏又拿出一袋種子,“這是蓮花種子,需要種在水裏。”

“所以馬爾福莊園又要變成試驗田?”德拉科翻了個白眼,但還是接過了帕德瑪塞給自己的種子。

“你情我願呀,”帕德瑪笑嘻嘻的調侃德拉科,“雖然你嘴上說著不願意,但還是接過了蓮花種子。”

“我家的噴泉池子太小,這次我得找個大點的地方來種蓮花。”德拉科灰藍色的眸子斜著瞥了眼還在全神貫註從包裏拿種子的帕德瑪。

帕德瑪對那些花花草草的關心程度遠遠超過了他。

這讓德拉科開始懷疑他們之間友誼的真實性。

頓時,他心裏有點憋悶。

他才不受委屈。

“你就不感謝我嗎!”德拉科從桌子上跳起來反問道,但帕德瑪毫無回應,他便伸出雙手拽著帕德瑪的肩膀搖晃她,“別擺弄你那些蠢種子了!”

這下帕德瑪終於有空理他了。

“啊?”她被晃的頭暈,“咱倆還用得著說謝謝嗎!等我以後出書,成了草藥學巨頭,我肯定會在那些書的作者欄加上德拉科·馬爾福!我們一起榮登巧克力蛙卡片!”

德拉科已經長大了一些,他對什麽成為草藥學巨頭壓根一點也不感興趣,他松開帕德瑪的肩膀:“今年聖誕節假期,我們家還會辦聖誕晚會,你們家去嗎?”

“不去,我媽對烏頭和鼠尾草過敏。”帕德瑪回絕,她從桌子上起身,撣了撣袍子上的灰。

“為什麽,邀請你去舞會是你的榮幸。”他怒了。

沒想到帕德瑪會這麽生硬的拒絕。去朋友家參加聖誕舞會不是很正常的來往嗎?

她為什麽拒絕?難道他們不是朋友嗎?

“我把你當朋友,你卻一直利用我,讓我替你種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德拉科從出生就是有錢人家千恩萬寵的少爺,知道這點的人,沒一個敢讓他受氣,當然除了大難不死的疤頭破特。

現在還多了個野丫頭。

他順風順水的長了十三年,沒受過一丁點委屈。

如今碰到個不奉承自己的人,就以為人家是真的視錢財如糞土,把自己當朋友。

表面上是互通書信的朋友,可實際上,人家都不怎麽真心待他,一見面就挖苦他。他送出去的糖果,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不屑一顧全扔掉了。

可外面那些姑娘,哪個不是對他百依百順?

但他偏偏稀罕這種不怎麽搭理自己的,一張口就挖苦他的人。

“你根本不是真心跟我當朋友的,你就是想讓我給你種東西。因為你媽媽對烏頭和鼠尾草過敏,你就找了我這個冤大頭來種,”德拉科家也不缺幾塊地,可他心裏不舒坦自己被人敷衍,他甩手把種子扔在地上,“破種子,你讓我種我就種?你是誰啊!”

“我是誰?我是要跟你畫在一張畫像上,登上巧克力蛙卡片的合夥人!”帕德瑪知道,德拉科雖然不吃巧克力蛙,但他一直偷偷收集巧克力蛙卡片,提到這個,他肯定不會繼續生氣,覆又馬上解釋道,“我媽媽對烏頭和鼠尾草過敏,但我和爸爸姐姐會去聖誕舞會。”

她笑嘻嘻的,像是不知道德拉科在生氣,順手把蓮花種子撿起來塞進馬爾福書包裏。

德拉科仍沒消氣,他從鼻腔裏發出一聲輕哼:“紆尊降貴到馬爾福莊園,您剛剛還說不來呢……”

帕德瑪對他今天陰陽怪氣的脾氣徹底無奈,心說斯拉特林果然都是嘴上一套心裏一套,變臉比翻書還快。

德拉科自從去了斯萊特林,就越來越難騙了。

“我……”帕德瑪難得的結巴了一下,“我只是說我媽對一些植物花粉過敏,沒辦法去你家,又沒說我不去。”

德拉科卻更生氣了。

她剛剛明明說的是他們家不來!他們家難道不包括她嗎!

而且這和佩蒂爾夫人過敏有什麽關系?難道烏頭和鼠尾草還能在冬天開放?

他難道就那麽好敷衍?

總有一天他要讓這個野丫頭知道惹了他不快的後果有多可怕!

……

德拉科這幾個月都在生帕德瑪的氣,一句話也沒跟帕德瑪講,他一直用行動來表明自己非常生氣。

以期待她能長點眼色,快點跟他道歉認錯。

她難道一點都不珍惜他們之間的友誼?

對,不珍惜。

因為帕德瑪看起來一點也不在乎。

……

馬爾福莊園今年一如既往邀請圈子裏的家族來參加聖誕舞會。

學校已經放假,德拉科在舞會上和學校裏的同學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邊註意著大廳門口。

佩蒂爾家會不會來?

但中途卻被爸爸叫走。

直到舞會尾聲,他才從爸爸那兒逃走。德拉科松了松領結,走出大廳,在莊園噴泉旁長長吐了口氣。

仰頭看著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他感覺雪花落在臉上冰冰涼涼的。

他把睫毛上的雪花拂去。

一朵朵蓮花在施了魔法的情況下,靜悄悄的噴泉池裏綻放,花瓣上是晶瑩剔透的雪花。

德拉科伸手折下一株花苞,淡淡的香味在鼻尖縈繞。

說著不種,還是種了,不僅種了,還偷偷種了一大片。

真香。

沒出息死了。

“德拉科!德拉科!”

熟悉的聲音,德拉科以為自己幻聽。

他像是想起些什麽,忿忿的把那株花苞扔進噴泉池:“破花。”

“德拉科?”

“夠了!”他低聲怒吼了一句。

卻發覺自己根本不是幻聽。帕德瑪穿著毛茸茸的兔毛鬥篷,在噴泉池那一頭喊他名字,肩上落了不少雪花,不知在噴泉池旁站了多久。

“你種的蓮花比我種的好多了!我在家裏種的只開了兩株……”帕德瑪有些失落的說。

她也種了?她不是從來都不親自下手,養花種草的苦力全讓他來做的嗎?

想到這裏,他這場生了幾個月的氣不知為何,消了大半。

但他嘴上還是不饒人:“你只負責一高興了就種,而我要苦哈哈的跑腿養它們。”

帕德瑪撿起他扔下的花苞。

“窮人家沒有金錢和精力去養花,那就別糟蹋好東西。”德拉科嘴角扯出一個假笑。

但事實上,德拉科每次對帕德瑪生氣,都像是拳頭打在棉花上,這次也不例外。

不論他說話多難聽,帕德瑪都不接招。

“為了不糟蹋它們,所以才求你來種,”帕德瑪剝開花苞,把花瓣折起,讓花提前舒展開,“給你,放在床頭吧。”

德拉科手在袖子的遮掩下動了動,但還是沒接。

帕德瑪把他的手拉起,將花塞在他手心。

“餵,你這幾個月不理我,是生氣了嗎?”帕德瑪從隨身的小手包裏拿出一個小禮盒,“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生氣,但我送你樣東西。”

她又塞給德拉科,有些期待道:“你快打開看看!”

德拉科掩飾著自己的期待,慢條斯理的拆開綢帶,禮盒裏靜靜的躺著兩只巴掌大的魔法水晶球。

一只裏面被亮銀色的液體充滿,一串鼠尾草標本漂浮在裏面。另一只裏面是盛放的烏頭花。

而德拉科隨意看了這兩個水晶球後,又在一個角落裏看到一個拴著銀鏈條,拇指高的小水晶瓶。

它讓德拉科挪不開眼睛。

水晶瓶裏被水充滿,一株迷你並蒂蓮標本被封存在其中,他輕輕晃了晃,才發現裏面還有一條細細的銀白色小水蛇。

乍一看,像汙水裏的蟲子……

帕德瑪看到德拉科目不轉睛的樣子,得意極了:“奇妙吧!那只小水蛇是我叔叔培育的,只能長這麽大,而且性情溫順,又聰明!你可別把它當蟲子!”

德拉科早就將自己在和帕德瑪生氣這件事拋諸腦後:“那要怎麽養它?”

“一滴血,它就會將你視為主人,你活著,它就會活著,”帕德瑪踮起腳尖,將穿著銀鏈條的水晶瓶掛在德拉科脖子上,細細的同他交待,“帶在脖子上,它喜歡溫暖的地方。”

德拉科將那小小的水晶瓶放進衣服裏,貼近自己溫熱胸口。

水晶瓶冰冰涼涼的觸感,讓他被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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